Moonrise Kingdom

“ You are both stars, don't forget. When the stars exploded billions of years ago, they formed everything that is this world. The moon, the trees, everything we know is stardust. So don't forget. You are stardust. ”

「別忘記，你們都是星星。當星辰在億萬年前爆炸，它們構成了世界上所有東西。月亮、樹木，所所有我們所見的東西都是星辰。所以別忘記了，你們都是星塵。」

決定要進行自創曲之後，After Moon展開了漫長的馬拉松討論會議，到底該做什麼樣的音樂？要不要在他們的特色之下調整嘗試一點不樣的曲風，或是凸顯不同樂器、不一樣的聲音特色，快節奏還是抒情歌，每一種可能他們都細細討論，每一種聽起來都很不錯。Kevin oh擅長抒情搖滾、李鍾勛的搖滾、funky不在話下、崔永鎮展現了作為鼓手的彈性，替音樂帶出Grooving和律動，Dpole 是才華寶庫，他們都已經見過，這樣聽起來，他們像是有著無限的可能。但回歸到最終，始終困擾他們的還是：我們每個人想要做怎麼樣的音樂？

當討論始終無法定案，最終，他們還是回到了這個最基本的問題。After Moon想要做怎麼樣的音樂？這問題像是房間裡面的大象，他們無法視而不見，但卻又不願意真正談它，第一次分組的結果，多少都對他們造成了影響。不能輸、想要贏的念頭，像是隔壁施工的牆壁，噠噠噠的不停在腦中鑿鑽，每個人心中都有些低沈、煩悶。最使人煩躁的是--他們明白彼此都盡了全力，他們也不想責怪任何人，但挫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想做可以感動人的、不管是什麼類型都好，能夠傳達出歌曲的情感，感動人的音樂。比起突顯各種樂器，更重要的是歌曲的和諧性、還有整首歌的氛圍吧。抒情的也好、Funky的也好，想要聽著會讓觀眾掉進去的歌。哥的聲音，就有這樣的魔力。」李鍾勛是最率先打破沉默的，一如既往常。Kevin oh 看向坐在對面的人，李鍾勛堅定地回看著他，朝他點點頭，眼神閃閃發光的，沒有一點猶豫和遲疑，盯著李鍾勛，吳凱文一時說不上話。

「我以為你會想要做可以凸顯貝斯的音樂，之前不是特別強調了貝斯嗎？」永鎮笑彎了眼睛，跟著李鍾勛從Funky到上一次的抒情，中間差異大得崔永鎮都忍不住好奇。

「上次歌曲的氛圍適合強調貝斯啊，這次不一樣，想做那種可以帶給人幸福的音樂。Kevin哥的聲音正適合，想做凸顯哥聲音那種。」

「阿～這倒是，Kevin哥的聲音，的確是會讓人幸福的聲音。我覺得鍾勛說得沒錯，歌曲的整體氛圍好像更重要。我的話，希望能夠有那種，從鼓開始鋪陳，最後有著高潮，各種樂器一起，激動一點、會讓人有些興奮的歌。」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踩著大鼓示範，最後又重踩了幾下，永鎮身體力行的聲明自己的主張。

「我們寫一首我們自己的曲子怎麼樣？我的意思是，寫一首after moon的故事，不是只我們樂團，當然也是指我們，但是就是，一個月亮升起來以後的故事。你們知道電影《Before sunrise》嗎？男女主角晚上在街上走來走去、聊天、戀愛，然後天亮之後就道別的故事。有點像是我們一樣，也許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舞台，但我們可以讓它很美好，會讓人記得一輩子的舞台。」Dpole直接的給了一個有趣的方向，跳脫出他們討論的形式，明確直接的出現了一張新的藍圖。

「阿～我知道那個電影，我看過，非常浪漫，我很喜歡。啊，愛情故事，感覺不錯呢！感覺我們會做得很好」李鍾勛馬上知道Dpole在講哪部電影，瞬間興奮了起來。

「這電影年紀比你大你都看過？」
「看不出來你是喜歡看浪漫愛情電影的人。」

話才說完，李鍾勛馬上收穫來自永鎮和Dpole兩位哥哥的吐槽，難得被兩位哥哥抓住的李鍾勛有些窘迫的抓抓頭，眼神流轉的時候盯上了 Kevin oh 像是抓到了浮木：「哥呢？哥看過嗎？」在場的三位弟弟們，瞬間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一角的吳凱文，吳凱文不知道為什突然有些心虛像是沒看過這部電影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沒有，我沒看過。」一瞬間練團室哇哇的叫了起來「哎，哥怎麼會沒看過？」「這部電影超級經典，他還是三部曲，哥都不知道嗎？」「我以為哥你是愛看愛情電影的那種人！」弟弟們一人一句的轉移了目標，其中笑得最開心的就是成功轉移了調侃目標的李鍾勛。

「我今天回去就看～」「那我也要去！」李鍾勛馬上接著搶話，只差沒有迅速的把手舉起來，喊出正答！吳凱文點點頭，轉向兩位弟弟，用目光詢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加入，Dpole搖搖頭表示自己是喜歡單獨看電影的那一派，永鎮看了一下其他三人，最後帶著招牌微笑看著李鍾勛，拒絕了Kevin oh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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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是一部好電影啊⋯⋯」 Kevin oh 沈浸在電影的餘韻裡面，沙發另一頭的人猛力的點著頭，說著的確很適合我們隊裡的氛圍，有點感動人的、夢幻的那種氛圍。

「哥，我想負責寫曲，結合大家的特色，還有哥的聲音，想可以讓大家發揮得很好，也可以襯托哥聲音，不會被吃掉的曲子，有點浪漫、抒情的那種。」李鍾勛說這段話的時候，細細的鳳眼睜得很亮，興奮得就連白色的睫毛，都清楚可見在顫動著。

「那你呢？李鍾勛想做什麼音樂，不只是我。每次我們聊到這件事，你都說適合我的音樂，但我想知道，你想做什麼音樂？」這時候吳凱文的眼神，又突然犀利了起來，有點狡猾的，李鍾勛忍不住想，這位哥哥每次都是這樣。總在特定的時候，突然像個大人一樣，或者應該說，像是一個成熟、理智的大人，而自己在他面前，所有的心思都無處躲藏。

「現在和哥一起組樂團，就是我想做的音樂。和哥一起組團，非常幸福。」李鍾勛沒有說謊，半決賽剛分組接受訪問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回答的。李鍾勛明白這種時候不能退讓，他堅定的回望著吳凱文，兩人像是被定格，看進彼此的眼底，他們都想要在彼此的眼睛裡尋找一些某些線索，可能是一絲的猶豫動搖，或是一個答案，時間感覺過得十分漫長，秒針滴答的聲音都像是能夠聽見。

Kevin oh 想要開口問些什麼，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知道這些答案。他想問為什麼是自己？你想做的音樂，和我的音樂風格很不一樣不是嗎？怎麼會想跟我同組呢？作為音樂人跟其他參賽者比起來，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更何況是領隊。能把搖滾做得很好的、其他音樂類別也可以，為什麼是After Moon呢？他有很多的為什麼想要問李鍾勛，而隱藏在這些問題之下的，最深的那個問題，他卻不知道自己想聽見什麼。

吳凱文抿了幾次嘴巴，嘗試說些什麼，最後他在這場瞪眼比賽裡敗下陣來，轉開了視線。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的陡降了幾度，李鍾勛盯著他哥哥起身假裝忙碌操作咖啡機的背影慢慢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很篤定。

「哥還記得剛剛電影裡，女主角看完手相之後，那個算命的女人跟他們說什麼嗎？我們都是星星。哥，你也是，你一定是。我們都是宇宙爆炸之後的星塵。」

「我每次說喜歡哥的音樂風格、哥的聲音都是真的。我喜歡很多類型的音樂，也想展現很多貝斯不同的一面給大家知道，但是我也想跟哥一起做音樂。哥，你值得。如果今天是我當領隊，我也會希望你加入我的隊伍，我想和你一起做音樂，不是你的音樂、或是我的音樂，是我們的音樂。」

「我想和哥一起做音樂，不只是現在，不只是這首歌⋯⋯哥，如果開口的話，就能抓住我的。」

吳凱文舉著手上的咖啡壺，遲遲不敢轉過身，他可以想見李鍾勛說這段話的表情，會稍微壓低著下巴，面無表情的卻非常誠懇，像是在說一個肯定的事實，充滿自信和從容的樣子。背後開始傳出了吉他的聲音，李鍾勛刷著和弦，剛剛那段話，像是為了現在這幾個和弦的鋪墊。吳凱文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但那感覺像是剛吞下一根魚刺，知道它已經掉下去，但喉嚨卻始終不對勁。最後他什麼也沒說，端著咖啡，坐到了李鍾勛身側，空白的筆記本上已經記錄下幾個和弦，李鍾勛試了一次效果，吳凱文也跟著旋律隨口亂哼。

Before the sunrise

李鍾勛轉過頭看著他，手上刷著旋律沒有停下，又為了 Kevin oh 把剛剛那段和弦組合彈了一次，吳凱文跟著音樂輕輕的點著頭，稍長的瀏海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了側臉的線條，當又彈到同一個段旋律的時候，唱出了那句「Before the sunrise」。吳凱文抬起頭看向正抱著吉他在作曲的人，李鍾勛迎上他的目光，對他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哥要寫歌詞嗎？」點點頭，吳凱文故作無事的拿過自己的筆，在旋律下面開始隨手寫下一些字句拼揍，他知道李鍾勛仍望著他，他突然想到剛剛他們看的電影女主角說的那句 “ I like to feel his eyes on me when I look away. ”

他們兩個人一面寫曲、一面填詞，天色剛剛轉白的時候，整首歌便完成了一些雛形，主歌的旋律大致上已經定下，李鍾勛打了一個呵欠，還想著要繼續，但腦袋卻已經跟不上這樣的轉速開始有些延遲當機，吳凱文看著強打著精神的李鍾勛，心口有一種發癢像被羽毛輕輕撫過的感覺。

「真的before sunrise了阿。」
「恩？哥在說哪一段，副歌那裡嗎？怎麼了？」

吳凱笑了出來，比比窗外，李鍾勛轉過頭，才發現天已經快要亮了，灰濛濛的，窗外也開始有一些鳥叫聲「阿⋯哥在說這個，已經天亮了啊⋯」李鍾勛晃晃腦袋想要保持清醒「去睡覺吧？要洗澡嗎？」李鍾勛有些想要反駁「做到這裡就夠了，明天可以再跟Dpole和永鎮一起討論，現在做到這裡就夠了，快去睡覺。要洗個澡嗎？」李鍾勛停頓了一下，久到吳凱文以為他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不，我在哥的沙發上休息一下就好，天亮之後我再回家洗澡，下午還要練習呢。」李鍾勛簡單的收拾了樂器和樂譜，吳凱文拿出一床棉被讓他比較好睡，又將客廳的百葉窗闔上，最後關上電燈，準備拿衣服去洗澡，卻聽見李鍾勛叫住他。

「哥⋯不覺得電影最後很遺憾嗎？」「恩。」

「我們呢？」他不明白李鍾勛這句我們，到底指的是什麼，吳凱文沒有回答。

「這會是最後一次的舞台了嗎？」「有可能的⋯⋯」

「會是一個快樂的結局嗎？」「我不知道，Storm，我也不知道。」

吳凱文回答得很輕很輕，像是易碎的玻璃，被捧在手心，擔心著下一秒會不小心摔碎。再也沒有人說話，吳凱文打開了房間的門。

輕手輕腳地洗澡出來，李鍾勛縮在沙發上，靜靜的睡著，房間裡只聽見他均勻的呼吸和窗外的鳥叫聲。吳凱文披著毛巾擦著頭，替李鍾勛將棉被拉到肩膀，他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七歲的年齡差距，常常讓他覺得李鍾勛只是一個弟弟，尤其是當他學著自己唱歌鬧自己的時候，那時候李鍾勛看起來甚至只有七歲。但他明白李鍾勛絕不只當他是一個哥哥，李鍾勛看人的目光，有一種尖銳的深刻感，每當被李鍾勛這樣盯著，吳凱文總感覺背後的寒毛一點點的豎起來，像是獵物被獵食者盯上，沒由來的讓人有些緊張。

而且李鍾勛從不打算隱瞞這樣的目光，像是草原上懶散呵欠的獅子，即使什麼都沒有做，仍舊無聲的宣告著我在這、我在看著你。吳凱文又想起今天李鍾勛和他說的話「哥，如果開口的話，就能抓住我的。」抓住他嗎？能夠抓得住嗎？自己想抓住嗎？那可以握得多緊呢？吳凱文側過頭，用目光描繪李鍾勛的睡顏。他該像個成熟理智的大人，就像電影裡面的男女主角，他們也想像一個成熟的大人，但是做得到嗎？是不是最終還是會脫口而出實話，面對自己的內心？是不是要在即將分離的時候，才能夠誠實的說出他們還想繼續見面。

不覺得電影最後很遺憾嗎？

我們呢？

這會是最後一次的舞台了嗎？

這會是一個快樂的結局嗎？

或者，可以有快樂的結局嗎？

沙發上的李鍾勛睡得不安穩，呻吟的扯著棉被翻過身，又把自己纏得更緊，不大不小的動靜，正好讓吳凱文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吳凱文拉過披在肩上的毛巾，擦擦臉，也像是要擦掉自己腦中亂糟糟的想法們，離開客廳，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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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李鍾勛已經把昨天的筆記和寢具收拾好回家了，只剩下他離開時發的聊天室訊息，告訴自己先回去了，晚上見。吳凱文到練團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樂器和設備。

「阿，Kevin哥來了，鍾勛給我們看了你們昨天的寫歌，感覺超棒阿！」永鎮坐在位置上，哼起昨天寫得旋律開始打著節奏「恩，前面多一點星空的感覺怎麼樣？我很喜歡電影裡面男女主角看星星的感覺，想要在前面進歌的地方，營造出一種廣大的夜晚銀河的那種感覺。」Dpole也跟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Kevin oh 被弟弟們興奮的情緒感染露出了微笑「啊，聽起來超棒的啊～很棒！」比出大拇指，練團室頓時開始吵雜起來每個人開始提出自己的意見，作為作曲人李鐘勛開始說明的自己想要的歌曲氛圍，另外兩位弟弟開始一言一語的說著自己可以怎麼做，Kevin oh 拿出自己的電吉他，接上音響，蹲在地上確認效果，弟弟們突然一起叫著他，急切的以為發生什麼事。

「哥、哥，歌詞還沒寫完吧？」

「恩？噢⋯⋯還沒，昨天寫了主歌和副歌，還有C段和最後結尾的部分。」吳凱文仰視著三位弟弟們一起睜著眼睛看著他

「那哥，我們給他一個好結局吧？」永鎮率先發言

「恩，我也喜歡happy ending」Dpole接著說。

看著他們兩人，吳凱文卻想到了昨天晚上在黑暗中李鍾勛的問話，獨自站在沙發旁看著他的睡臉，忍不住反覆思考的問題，視線轉向李鍾勛，李鍾勛沒有開口，因為他早比其他兩位哥哥更早就問出這個問題，而且遠過於這個問題。

吳凱文看著面前的三個成員，什麼也沒有多想，突然一瞬間就變得清晰、勇敢起來，他想答應他們，想告訴成員們我們可以寫出一個有別於電影的快樂結局，就像是也告訴自己。

「好阿。」他看著李鍾勛回答，沒有一絲猶豫「我們寫一個好結局吧？一個永遠在一起的版本。不要有遺憾的版本。」

李鍾勛像是聖誕樹上面的星星被點亮，睜亮著眼睛有些詫異的看向吳凱文。

「我們寫一個好結局吧，如果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也要是一個快樂的結局。」

Kevin oh 對他的弟弟們、成員們說道。

最後他們在六強止步，接受訪問的時候， Kevin oh 忍不住靠在貝斯手的肩上，哭了出來。他突然理解電影裡面天亮時候的感傷，像是這幾個月以來都像是一場夢，他們還是到了黎明破曉的時刻，就像Dpole說的，他們才剛剛開始了解彼此呀。

拋下那些成熟理智的說法，其實他也一點都不想要結束。其實他也想要贏。

最後離開攝影棚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大包小包，Dpole和永鎮走在最前面，李鍾勛背著貝斯走他們後方不遠處，吳凱文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弟弟們越走越遠。他剛剛說在初期的時候，他總擔心不會有人和他同一組，是真的，怎麼會呢？自己和其他人相比，都太過不足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這幾個月在參賽者之間的美夢，是不是不一定要劃下終點？

就像他們寫的歌一樣。

如果我們創造了一個只有月亮的王國，是不是黎明就不會來？

李鍾勛注意到 Kevin oh 的腳步聲在身後停下，他轉過去，只看到那位哥哥悵然若失的背著吉他，站在走廊中間，有點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站在舞臺上唱著自己寂寞的心情，像是一個人背全世界的孤單。

「哥？Kevin哥？」

吳凱文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李鍾勛的黑色大衣衣襬轉了個方向飛了起來，李鍾勛正邁開步伐，朝自己走過來。

「鐘勛呀、Storm⋯⋯」聽見吳凱文的叫喚，李鍾勛走得更快，吳凱文卻突然伸出手，要李鍾勛停下「停在那裡，等等，停在那裡。」李鍾勛聽話的留在原地，轉過頭想叫著其他成員們，卻發現Dpole和永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走廊上只剩下自己和 Kevin oh。

「Storm，我不想要結束。從一開始，和大家組隊成為樂團，就不想要結束。即使今天我們渡過了很愉快的舞台，我還是不想要結束。我們再一起寫一個 Happy Endding 怎麼樣？」

李鍾勛感覺自己心跳，跳得和剛剛最終分數出爐之前一樣快，就像是透過耳機，聽見爵士鼓的節奏，他也能夠聽見自己心跳噗通、噗通的震耳欲聾。

「我們一起——」「好。」「組樂團吧？」「恩⋯⋯阿⋯⋯對，這也是要的。」

吳凱文笑了出來，看著李鍾勛因為自己話都沒說完就搶著接話，才突然明白自己會錯誤，尷尬得支支吾吾。吳凱文心情突然開朗了起來，他們不需要約定到六個月以後再見面、不需要錯過九年才會有下一部電影，只要他往前走一步，事情就會有所轉變。也許剛剛就是一個魔法的時刻，在他們之間，在自己嘗試對李鍾勛伸出手的時候，就是一個奇蹟正醞釀著誕生。

李鍾勛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髮，而他未來的樂團主唱，帶著笑容朝他走去，吳凱文自然的經過了李鍾勛身邊，伸出空著的手，捏捏李鍾勛的手心，留下一句話，又輕鬆的往前走。

「如果你開口的話，我會答應的。」

The Roche limit 

天文學上兩個天體互相以引力牽制的最短距離，我們稱之為洛希極限，在這距離之下，如果再相互靠近其中一個天體就會粉碎，繼而成為第二個天體的星環。

我們都是宇宙爆炸後所留下的星塵，在宇宙中受到萬有引力互相靠近。

「我無法抗力的被你吸引，終將成為環繞於你的星環。」

穿越過人類所認知的時間和距離，打破既有的定律和軌跡，我們終將會在宇宙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