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eyed Monster
【李老師 × 李選手】
「東海選手嗎?哇,表演得很好阿~」鄭允浩滿臉鼓勵的的看著台上的選手,在受到銀赫邀請之後,他也看過幾次節目,他知道眼前這位李選手是銀赫隊上數一數二的選手,舞蹈能力很好、唱歌也不錯、長得也很可愛的孩子,根據節目組的剪輯,眼前的孩子不僅本身條件好,重點是,他非常努力。
「你才18歲,真的可以直接出道了。跳舞很棒,我很喜歡你站在台上,用盡全力的感覺,眼神直視著觀眾,非常自信、很認真的眼神,這樣的熱情觀眾們,也會被傳染的,真的,我也感覺自己都被傳染了,感覺到,阿現在的年輕人們都這麼努力,那作為前輩的我,得要做好榜樣的感覺。」
「我們允浩不愧是熱情帝王呢,歌謠界的王者,真的充滿熱情」鄭允浩話才剛說完,身邊其他導師們紛紛打趣著開玩笑,這種充滿熱情,有隨時隨地在自省的講評,也只有他說來特別充滿說服力。
「謝、謝謝,允浩老師,我真的很喜歡東方神起,今天能夠看到老師本人,真的很開心,謝謝老師的鼓勵,會再繼續努力的。」李東海一臉興奮的,說起話來都斷斷續續的,眼睛閃閃發光的不斷跟鄭允浩鞠躬道謝著
「哎,我們東海,怎麼這麼花心,不是一剛開始的時候說最喜歡銀赫嗎?那銀赫講評一下吧~」李東海轉過去看坐在允浩身邊的銀赫,臉上的笑容瞬間有點凝固,李赫宰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沉,這表情李東海在練習室裡面看過,不是對他,光是目擊李赫宰嚴厲的口吻,就足夠讓李東海心驚膽顫了。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銀赫老師的臉色有點嚴肅,攝影棚剛剛嬉鬧的氣氛突然急轉直下,大家都紛紛看著銀赫等著他的講評「東海,我覺得允浩老師鼓勵得很好,但是,如果想要出道,還不成氣候吧?」剛剛還小心翼翼表情管理的李選手馬上消失了笑容,抿著嘴,眨著眼睛,低著頭,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受了很大的打擊。
不僅是李選手,其他導師們也有些詫異的看了面色不善的銀赫,這是怎麼了,平常總是對選手們抱持著鼓勵的態度,就算選手有重大的失誤,也是盡量溫柔點評,最後再鼓勵的溫柔嚴厲導師設定,怎麼突然就轉彎了。況且,今天李選手的表演是真的挺不錯,不只是今天,李選手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優秀, 對於銀赫突然嚴格的講評,其他導師們也不知道怎麼緩和氣氛,只能繼續聽著李赫宰的講評。
「允浩老師是第一次,看你的表演,當然會對你標準比較低,但我不覺得今天得表演,跟你過去相比,是最好的,你有幾個動作搶拍了吧?還有中間有一個轉身的動作,也轉錯邊了吧?」
「當然,其他老師們沒有看過你在練習室的練習,所以看不出來,你也表現得很鎮定,但這種錯誤在比賽中、舞台上,應該要盡量避免吧?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允浩老師的講評,便放鬆了心情和態度。」
李赫宰說完話,就放下了麥克風,沒有任何圓場,沒有鼓勵,這感覺是李赫宰第一次在舞臺上如此嚴厲的講評。
站在舞台上的李選手,慘白著一張臉,早就已經紅了眼眶,拼了命的忍住不哭,兩隻手緊緊的揣著麥克風放在胸前,在李赫宰講講評完之後,小聲的說了「是,謝謝老師,我會再改進。」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下子從被稱讚的山谷,一把被推下了谷底,李東海抿著嘴巴恭恭敬敬的和老師們鞠躬,便失魂落魄的下了舞台。
最後,當天之後的錄影,李老師都一直抱持著比平常嚴格的標準審視每位選手的缺失,現場氣氛也有些微妙的不太高昂。鄭允浩在心裡惦記著被李赫宰嚴厲批評的李選手,說真的,以今天一整場的表現,李選手的表演,也絕對是在前段班的,雖然可以理解李赫宰想要提醒他不要過於自滿,但,話多少還是說得有些太重了,而且他看得出來,那孩子不是那種容易驕傲自滿的人。
鄭允浩等著李赫宰結束之後一起聚聚,看著他依舊不太對勁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開口
「赫宰,你今天怎麼回事?對孩子們不會太嚴格嗎?」
「......會嗎?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在更努力一點,哥不是總是說要把每次的表演當最後一次,用盡全力給觀眾們最好的舞台嗎?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有這樣的決心。」
「是沒錯,但那孩子,不是不認真的人吧?」
他知道允浩指得是誰,李赫宰沒有回答,只是收拾好東西對著允浩說走吧。
他們兩個人一路往攝影棚外走,李赫宰說著也要把成員們一起叫出來吃飯,氣氛變得輕鬆很多,就在他們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一個穿著黑色羽絨外套的身影蹲在地上,兩個人瞬間反應不會是那個粉絲逃過了保全,守在電梯門口,兩個人正商量著,電梯口的黑色人影,注意到他們的出現,蹭的一下站起來,對著他們兩個鞠躬打招呼,這時候,鄭允浩和李赫宰才發現是剛剛還在談的李東海選手呢。
李赫宰莫名得心裡有些煩躁,他的確也覺得今天對李東海話說得有些過於嚴厲,口氣太重了。李東海的努力他怎麼可能會不清楚,若要說隊上誰最讓他放心、誰最不可能因為驕傲而自滿偷懶,那個人也絕對會是李東海。
練習從不遲到,永遠是最早到最晚走的人,離開之前也都會自動自發的打掃著練習室,李東海不是年紀最大也不是最小的,但他從來不會擺架子,也不會撒嬌偷懶。在表演上也總是全力以赴,充滿了自己的想法,允浩其實說得沒錯,李東海其實完全具有出道的潛質。
但今天,他看到李東海聽到鄭允浩的講評,眼神瞬間發了光,感覺眼裡只有他,其他人怎麼想都不重要的聚精會神,李赫宰下意識地覺得這樣不好。
哪裡不好?太過自滿不好、過度的稱讚不好、過度崇拜不好。
兩個人還是走到了他面前,李東海又有禮貌地向他們打著招呼,耳朵都在發紅,就像是當初海選時候,拼了命和自己鞠躬、結巴的小孩子,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鄭允浩呢,畢竟這人現在已經不會對自己如此緊張了。
「允浩老師好~銀赫老師好~」帶點鼻音,說起話來又比平常更加稚氣,李東海的眼睛通紅,鼻頭也泛紅著,一副就是剛哭完的樣子,李赫宰想著他剛剛問平常照顧孩子們的負責人,沒人和他說李東海被罵哭,那大概是躲在哪裡自己掉眼淚了。
李東海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李赫宰打量著他「允浩哥,我先下去地下室等你,你的粉絲有話要跟你說呢~」「不是的!我...是在等銀赫老師。」李赫宰話都還沒說完,李東海突然的提高音量打斷了他說的話,又像是隨即發現自己的失禮,下面一句話,聲音又被轉小,低下頭,滿臉不安的說。
鄭允浩笑了出來,拍拍李赫宰的肩膀,按了電梯,李赫宰一時之前有些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應「你說吧。」李東海抬頭看他,點點頭,鼓足了勇氣:
「銀赫老師,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我也知道我現在還不成氣候,謝謝老師的批評。以後也不會再在舞台上犯錯的,謝謝老師,我會認真記得的。因為覺得老師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想要親口和您說聲謝謝。」
說完話,李東海又深深地向他鞠了一次躬,看著眼前人彎下的身影,李赫宰突然注意到,眼前的人還真的只是個孩子,比起其他練習生來得更矮的身高,更削瘦的肩膀,李赫宰想起李東海站在舞台上,說著:想要為了爸爸成為偶像,眼前的孩子當時堅定的語氣讓他印象深刻。
李赫宰為自己的講評太嚴厲而有些愧疚,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面前小孩慎重的道謝,就在猶豫的時刻,叮的一聲,電梯正好到了,李赫宰像是獲得了解救。
「其實你做的很棒,真的,今天會那麼嚴厲是希望更好。我一直很喜歡你每次的表演,下次也再讓我眼睛一亮吧。」李赫宰露出了笑容,拍拍李東海的肩膀,孩子拼命的點著頭,是是是的回答著。
「下次練習見?」「是的。老師再見~」
李赫宰忍不住摸摸他的頭,李東海馬上就紅了臉蛋,李赫宰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大概是把話說開了的關係吧,他想。李赫宰帶著笑容和鄭允浩一起進了電梯,一直到關門前,都還能看見李東海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
「這孩子,真的很認真阿,長得好看、跳舞很好、態度也很認真,總有一天會出道的吧?」 「會的吧。」
「哇,現在的孩子真的很優秀,他剛剛的說的話真的很讓我感動,真是喜歡這個孩子呢。」
「恩,我也很喜歡。」
「允浩哥~」李東海一看到李赫宰身邊的鄭允浩,興奮的舉起手,打著招呼,聲音大到整個間公司都可以聽到,鄭允浩笑了出來也和他打著招呼「喔,東海阿~最近的成績不錯~」李東海飛也似的跑到他們面前和鄭允浩鞠躬著打招呼,熱情富翁也毫不含糊的,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擁抱「都是托允浩老師的福!哥什麼時候要辦演唱會?請留一個位置給我吧,哥的票太難買了TT」
李東海一臉興奮的嘰嘰喳喳說著,絲毫沒注意到一旁越來越低氣壓的氛圍,才剛離開鄭允浩的擁抱,李東海瞬間被往後帶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跌在了某人身上「李東海,這裡是公司呢,太莽撞了吧?」
阿--李老師,這醋桶。
李東海看著李赫宰冷著一張臉,眼睛轉呀轉的,露出了討好的一字微笑,也不管李赫宰手上的東西,就往他懷裡鑽。
「這不是我最敬愛,最崇拜的赫宰哥嗎~這次托您的福,專輯成績才可以這麼好,畢竟是您一手把我打造出來的人呢,真的太感謝赫宰哥了,希望有一天,赫宰哥可以來我的演唱會呢,比起允浩哥,真的是我最愛的前輩了。」
李東海一臉笑嘻嘻的,從李赫宰脖子上下來,也沒走開,依舊站在一旁抱著李赫宰的手臂,聽他和鄭允浩聊天,而李老師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地勾上了手臂上李選手的手指。唉,鄭老師只能裝著沒有看到,心理想著等等要給別人打電話訴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