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gh Jump

*17歲高中生黑澤 Ｘ 23歲實習國語老師安達

「我喜歡老師，真的非常喜歡老師，我一直一直都看著老師！」

黑澤的告白，中氣十足地，迴盪在放學後的空教室，午後的陽光從窗外斜射近來，橘紅的夕陽，正巧照在安達臉上，在那張驚訝的面容打上溫暖的光影。

「欸？黑澤你⋯⋯」不知道是不確定黑澤話中幾分真假，或是明白他的心意，卻不知道如何回應，安達試圖張嘴說些什麼，卻又吐不出半句話，平時讀的那些名篇、修辭，就像學生們總開玩笑抱怨的沒用東西，他想不出半句適合此刻，說出口卻不會傷害黑澤的話。

「是真的，從一年前，老師在田徑場上安慰我的那天，我就喜歡上老師了！」像是知道安達想要問卻說不出口的話，黑澤提高了音量，急切地說著。黑澤優一，田徑部王牌、長得高又帥、成績也在校排前10，大概就像是少女漫畫裡面走出來的男主角，女生們的暗戀對象、男生們的嫉妒對象，每次情人節抽屜、櫃子都是山崩的巧克力山，這樣的他，暗戀著他的國語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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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可惡啊！」黑澤倒在軟墊上，腰下壓著支架橫桿，黑澤看向跳高架上標記的1.8，那像是高牆一樣，他無法越過的高度，黑澤不甘心的捶著軟墊，夕陽已經下山，該準備回家了，他又會像昨天的他一樣，毫無進步、原地打轉。田徑部所有人都對他予以厚望，期望他在這次全國大賽中代表學校拿下冠軍，他每天拼了命地練習，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跳得更高，也許這樣他就能看到更遠的風景，離天空更近一點。

可是努力卻不一定得到回報，他卻在兩個月前的練習，不小心扭傷腳踝，當時就是1.8米的高度，時隔兩個月的治療、復健，醫師好不容易准許他回到田徑場上，但是，不知道是受傷的身體，還是留有陰影的心靈，他一點點地跳回原本的水準，卻怎麼樣都跨不過1.8這個數字。毛巾覆蓋著面孔，黑澤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滴在藍色的軟墊上，「啊啊啊啊——」焦躁、氣餒又不甘心的心情，伴隨著叫喊，和水瓶一起順手被丟到地上。

「哇！啊⋯⋯黑澤同學？」

黑澤從軟墊上彈了起來，慌忙地用著毛巾擦臉，不由分說的開始道歉「對不起，弄傷你了嗎？抱歉，我不小心順手扔了一下水瓶，對不起，沒受傷吧？真的⋯⋯」「沒事喔，不要緊張，沒有砸到我，比起這個，黑澤同學還好嗎？」黑澤終於把臉從毛巾裡拿開，才看清楚來者是誰？安達清，他們班的國語實習老師，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存在感，他的同學們時常上課頑皮的對象。

「我沒事，謝謝老師的關心。」黑澤優一露出面對老師們的乖巧笑容，從軟墊上跳起，連忙撿起剛剛亂丟的水瓶，而安達卻沒有移開腳步的意思，仍舊站在原地看著他，黑澤不安的想著不會要因此挨訓了，卻聽到一句輕輕的「你已經很努力了喔。」猝不及防地，黑澤看向面前的比他略矮的國語老師，正睜著圓圓的眼睛，定神的看著自己。

「黑澤同學一直很努力喔，不要太過勉強了。」

像是怕黑澤沒有聽清楚，安達又說了一次，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傍晚的校園其實很安靜，田徑場上也只剩下黑澤還在練習，沒有任何干擾，就連風聲都被按下靜音，安達的話沒有一絲偏差地傳到黑澤耳裡。黑澤用盡全力保持著微笑的表情，卻忍不住抿緊了嘴唇，鼻頭開始酸澀，他小心地呼吸著，怕太過用力，他的眼淚會再度奪眶而出。

「謝、謝謝老師⋯⋯」最後他只能擠出這句話。

老師像是鬆了一口氣，小小的露出笑容，伸長手像是想要摸摸黑澤的頭，但又想起什麼，揮了揮手，尷尬的搔搔自己頭髮「抱歉，多管閒事了，我其實對運動一竅不通的，但是我每天回去時都會見到你在這裡練習呢。我覺得，不管是誰，都不會怪你做不好的，你已經用盡全力，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喔。今天也已經晚了，早點回去，老師先走了。」伸出食指比向校門口，安達朝黑澤點個頭，默默地又像平常一樣悄悄地飄走了。

黑澤看向那個逐漸離去的背影，風衣外套的衣襬隨著步伐晃動著。黑澤把水瓶放到地上，重新放上了跳高架上的橫桿，退到距離之外，調整著呼吸，邁開步伐，跨出距離，黑澤在心裡算著。

「喔喔！！！」黑澤興奮的叫了起來，還沒走遠的安達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向田徑場，黑澤正興奮的在軟墊上又叫又跳，啊，看來是跳過了呢，安達忍不住露出微笑，黑澤注意到安達的視線，興奮的喊著：「謝謝你，安達老師——！」安達揮著手和黑澤同樣開心著。

在那之後，安達老師的身邊便可以常常見到黑澤跟在他的左右，次數多到有些可疑。起初黑澤只是想要幫老師的忙，作為一個讓他跳過1.8米的恩人，替他做些小事不足掛齒。可是越是和安達親近，便越是令他難以抽離，安達老師過於溫暖，像是動物的本能，黑澤追逐太陽。

一起走在走廊的時候，安達老師總是低著頭，只有聽見同學們的問候，才會點頭問好；上課時的板書，寫得十分端正，原本沒興趣的國文，在他唸來卻十分優美；放學的時候，安達老師總是很晚回去，起初幾次總是黑澤主動打著招呼，後來安達也會和他打招呼，再後來，黑澤提早結束練習，順勢和安達一起步出校門。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異樣的心情在黑澤的胃裡翻騰，一起回去的時候，黑澤暗自希望這段回家的路程可以長一點，他想就這樣和老師再走一段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安達老師放鬆多了，聲音也不像上課時間，總會提高音量字正腔圓地有著威嚴，放鬆下來的他，說話尾音總是柔軟像是在撒嬌一樣。大概是年齡的關係，他們其實相差得並不多，收藏相同的漫畫、昨天晚上的綜藝、校園附近的美食店，都是他們聊天的話題。

等到黑澤意識到，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上老師了，非常喜歡，帶有性慾的那種。

他在後悔莫及的春夢中醒來，硬挺的晨勃說明了他高漲的慾望，黑澤覺得自己沒有臉見安達。

黑澤躲了安達一個禮拜，沒有主動搬作業、沒有主動和老師搭話僅僅是禮貌的問候、沒有一起放學回家，然後他看到安達拿著小說坐在田徑場邊的花圃旁⋯⋯等他⋯⋯嗎？黑澤睜著眼睛，腦中激烈鬥爭著，一面說服自己老師只是正巧坐在那裡，卻又反駁自己怎可能，那邊就是自己平常練習的位置啊，在腦中沙盤推演著該說什麼，卻不自覺地加快腳步來到他跟前。

啊⋯⋯今天的安達老師，還是一樣可愛，看書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安達、老師？」「喔！」安達猛然的抬起頭，那瞬間黑澤覺得自己心臟又被重擊了一下，「老師在這裡做什麼？在戶外看書，對眼睛不太好吧？」「啊、不，我就是，隨手看一下打發時間，我其實⋯是在等你。」黑澤渾身僵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所幸安達沒有讓空白停留太久「那個，黑澤最近有什麼煩惱嗎？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都可以和老師說喔，因為你最近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所以就特別留心了一下⋯如果是老師多慮的話，老師先和你道歉，啊、啊，欸？」

在黑澤意識到之前，自己已經邁開腳步，衝上前抱住安達老師。

「謝謝老師，我沒事。」黑澤扶著安達的雙手，稍微退到一步之外「我只是，最近大賽要到了，所以比較累而已，謝謝老師關心。」安達看起來沒有被他突然其來的舉動冒犯，只是稍微被驚嚇了一下，安達露出笑容「沒事就好了，老師很擔心呢，原本上課這麼認真的人，最近竟然會在課堂上睡覺，實在讓我有些擔心。那老師就不打擾你練習了，不要太晚回去。」安達彎下腰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要離開。

「老師，能留下來陪我練習嗎？」
「欸？老師對運動一竅不通，這種事情應該還是要找浦部老師吧？」
「老師只要在旁邊看就好了，不用提出什麼意見。」
「啊，那、也不是不行⋯⋯」
「謝謝老師！」

那是唯一一次，安達陪著黑澤練習，原本想繼續讀著手上的小說，但想想，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書，仔細的看著自己學生，每一次奔跑、起跳又落下。大概是因為是田徑部的關係，黑澤的身型修長，跳躍的時候，就像是羚羊輕輕飛躍橫桿，這可能也是安達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運動練習，安達突然意識到黑澤這位總是優秀的學生，為何會散發著一種不符合年紀的超齡。在反覆的跳躍練習之間，磨去了稚氣；在重重摔下之際，落下了傲氣，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拼了命努力得來的，不僅是擁有天份，堆砌出這一切的，全是黑澤的努力。

安達越看越入神，心跳彷彿隨著黑澤的腳步跳動著，田徑場上只剩下他們逐漸同步的呼吸聲。

結束練習，換回制服的黑澤快步跑向在原地等他的安達，「抱歉，讓老師久等了～」安達搖搖頭說著沒事，然後遞給他一罐運動飲料「這給你，跳得很好！」黑澤看著安達手上的飲料，逐漸露出笑容，像是他這年紀孩子該有的，笑彎眉眼全然開心的燦爛笑容。

他們並著肩走著，街邊的路燈已經亮起，讓他們的影子貼在一起。他們都在車站前的路口道別，黑澤會留在原地，看著安達進站的背影，然後才右轉繼續踏上回家的路，黑澤叫住了正準備過馬路的安達。「老師，全國大會那天，你會來幫我加油嗎？」沒有預料到學生提出的問題，安達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欸？那天，學校要上課，浦部老師會帶你們去的。」黑澤有些懊惱，怎麼會忘記自己是公差去比賽，是啊，世界不會繞著自己打轉，他想見的人，也不一定能出現。

「以後吧，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你比賽。這次，我會在學校等你回來告訴我好消息。約定？」

人行號誌轉變成綠燈，黑澤慎重的點著頭「恩，約定。」目送安達轉身踏上斑馬線，走入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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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是和老師約定好了嗎？全國大會那天，我會帶著好消息回來學校。我一直告訴自己，如果這一次，我拿到名次，我就會和老師告白。我真的很感謝老師，如果那天沒有老師的鼓勵，我可能到現在都還跳不過1.8米，自此之後，我都一直想著老師，每次練習、每次比賽，我都是想著老師那天說的『黑澤同學一直很努力喔』讓我有動力繼續下去的，我真的⋯⋯很喜歡安達老師⋯⋯」

安達看著黑澤，黑澤的心意太過珍貴，他深怕一開口就把它摔碎。他甚至沒有打算詢問是不是搞錯了崇拜和愛情，這樣的眼神，他明白，眼前的人已經苦惱了很久，想得遠比自己還要清楚。此刻黑澤不只是他的學生，而是一個等待著他回應的愛慕自己的人。安達曾幻想過自己尚未來到的初戀是如何發生，年少時期也曾幻想過被告白的場景，只是，他沒有預料到，在這個場景裡的另一位主角，是他的學生。

放學的午後，太陽下山，天色漸暗，晝夜交錯，被說是逢魔時刻，此時的人容易遇見不存在於現世之物。萬物開始交替，卸下偽裝，這時候連妖物都是誠實的。

「黑澤同學，」再次開口的時候，安達的聲音是鎮定的，不像是拿出老師的語氣，也不似以往軟糯嘟嚷的聲音，像是溫潤的石頭圓潤卻堅定，「謝謝你的喜歡，這是我第一次被人家告白，而且還是你這麼優秀的人，老實說，老師我完全搞不懂你這麼優秀的學生怎麼會喜歡我？但是，如果這樣講的話，就太對不起這麼認真喜歡我，和我告白的你了。」

「只是，我們不能在一起喔，你還未成年，而且還是我的學生，不論你多麽喜歡我，都是不可能的，對不起，不能回應你的心意。但老師，會一直為你加油的。」安達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黑澤面前，伸出手，「下次比賽，老師一定會去現場為你加油的。」這次，真的好好把手放到黑澤頭頂，輕輕地拍著，歉意、安撫、複雜地不能說的，最終只是化成簡單的動作。

不是有那種說法嗎？立旗。電影裡面說，士兵說等戰爭結束後，我就一定會娶你，最後送回來的只有軍牌，每當我們想著，如果我們完成了某件事，那麼去進行下一件事的話，也會一樣順利吧，但事實總是不從人願。也許情感上黑澤隱約知道這場告白註定不會如願，但是大腦卻不願意接受，非得要自己走過才能確認這是死路，也或許，是因為他比誰都明白安達老師的溫柔，就算自己將感情扔了出去，就算不能收下，安達老師依舊能好好地接住這份心意，不至於讓自己的喜歡輕易踐踏、丟棄，如果能夠有那麼一刻，自己的心意好好被接收了，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我知道了，那麼，最後，我能要求老師一件事嗎？就當作我這次全國大會第一的獎勵，我想要老師一個擁抱，不會做其他事情，就是只是抱一下。」

安達點點頭，接著他就被擁個滿懷，黑澤緊緊的擁抱著他，額頭靠在他的肩上，安達感覺自己的肩頭開始有些濕潤，黑澤就連哭泣時的抽泣都不想驚擾他，安達輕輕的把手搭上黑澤的後背，慢慢的拍著，接受黑澤所有孩子氣與眼淚。

一陣子過去，黑澤慢慢冷靜下來，準備抽身的安達，卻發現，自己的大腿，正貼著黑澤的硬挺，同樣身為男人，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慌張的往後退一大步。

紅著臉看向黑澤，眼神示意著他的跨間，尷尬的拉著自己的毛外套，「那、那我先走了，黑澤，你在這邊冷靜或是處理一下再回去吧。」轉身要走，更像是逃跑，邁開腳步卻動彈不得，黑澤正緊抓著安達的外套，「老師，幫幫我吧......一次就好...」黑澤的聲音，因為哭泣變得低啞，安達的雙腳像是被釘在地面，他如果想要，他能夠丟下外套離開，但他卻怎麼樣都做不到。

安達聽見自己背後傳來解開皮帶扣時的金屬聲、拉鍊被慢慢拉下的聲音，制服褲子滑下雙腿布料墜在地上的悶聲。黑澤靠在書桌邊，手裡揣著安達的毛衣外套，無論是什麼季節，安達都穿著一件罩衫，長版、短版都有，春天的時候，是薄薄的針織，冬天則是厚重的毛衣，每一次，黑澤都想摸摸看那件外套，想知道那件外套聞起來如何，是太陽曬過的味道，還是柔軟精的香甜氣味，左手握緊了外套，黑澤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右手套弄著自己的已經挺立的勃起。

黑澤喘息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裡面，就像是黑澤貼在自己身後，安達感覺自己後頸的寒毛，正一根根因為黑澤立起，小聲的呻吟從黑澤緊咬的牙間逃脫，黑澤仰起頭，目光掃過安達老師白皙的後頸，耳後的那顆痣，扎眼的在那片肌膚上宣示自己的存在。每次在走廊，跟安達走回辦公室的那條路上，他總是盯著那顆痣看，想將一個吻落在那上面，黑澤加快著手裡的動作，大口的喘氣著，從喉頭間，迸出難耐的呻吟。

聽見黑澤的聲音，安達嚇得倒抽一口氣，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屏住了呼吸，在這樣一吸一吐之間，鼻息間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無處可躲的安達低下頭，震驚地，發覺自己不合時宜的硬了，聽著他的學生抓著自己自慰的聲音硬了，而且硬得發痛。

「安⋯安達老師⋯⋯呃⋯⋯」叫著安達的名字，黑澤射在自己手裡；安達扯過自己的外套，不發一語的逃跑了。

正在休練期的黑澤，天天都窩在安達身邊，此刻他正躺在床上看著漫畫，而一旁的安達正坐在書桌前批改著作業。這套漫畫，自己在家裡早就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黑澤無趣闔上漫畫，改盯著自己面前的老師。

看著學生交上來的作文，上面寫的內容簡直讓安達老師哭笑不得，煩惱地咬著筆蓋。

「啊⋯⋯出現了，老師苦惱時候的招牌動作」好不容易停止妨礙作業的黑澤，卻又開始蠢蠢欲動，突然的冒出一句話，打破房間裡的寧靜。

「欸？」安達困惑地轉向身側的人，黑澤正對著他挑起了眉毛，露出了有些油膩笑容，這個人，怎麼上了大學之後，完全不一樣了呢？「安達老師的招牌動作，煩惱的時候都會咬著筆蓋吧？以前監考的時候，老師也一直都在咬筆蓋吧？那時候一直覺得老師太可愛了，但現在⋯」「現在？」安達歪著頭，等待著他的學生為他解答。

黑澤從床上翻了下來，走到安達身邊，右手手指撫上安達握筆的手背，嘴唇貼著安達的耳朵輕聲的說：「現在覺得太色情了⋯⋯因為會想到昨天老師含著我的樣子。」黑澤張開手臂俯下身，左手在安達的左臂遊走，環繞對方卻不給予機會逃脫，黑澤彎下腰，親吻上那顆點在他眼裡的黑痣，伸出舌頭，輕輕地舔弄著。

「老師，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可以請老師告訴我嗎？」被黑澤舔吻過的肌膚像是被火吻過一樣發燙，一股快感從安達的後頸竄出，連聲音都顫抖著回應：「什、什麼問題？」

「高中，我和你告白的時候，我在教室裡面想著老師發洩，那時候⋯⋯老師也有感覺嗎？有聽著我的聲音硬起來嗎？希望老師，可以解答我的疑惑呢。」黑澤咬上安達的耳垂。